144、暴力

第二天早上，程曦被电话吵醒，迷迷糊糊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自己印象很深的号码，不知为何没有保存，接通一听，原来是罗夏，他的声音和在另一个世界里听到的一模一样，没有客套的废话，直接要程曦加微信，就挂了电话。

罗夏微信昵称是“金刚”，头像也是金刚巨猿站在帝国大厦最高点的缩影，倒是非常符合他的性格，也隐含了他能变身的秘密，要了程曦的地址，说了一句明天到，就没了消息。程曦躺在床上用手机上搜了一下，发现根本找不到合适的餐厅为罗夏接风洗尘，因为无论那种搜索引擎或者APP都是根据你的消费习惯来推荐的，那些能搜索到的最贵的餐厅，恐怕也无法保证他们使用的食材都是顶尖的，自己世界的网络已经被资本所绑架，充斥着各种引诱你消费的东西，充斥着吸引流量的娱乐，比起小爱所在的网络，既落后又野蛮。看来能满足自己要求的只有那些高端的私人场所，那些富豪圈子里的人去的地方，本想打电话给老爹，一想他可能还算不上真正的富豪，于是发个微信给V，她居然没有回，打电话给她也没有接，程曦觉得她极有可能又喝醉了还在睡觉，就改变主意决定让山诚辛苦一趟。

起床以后发现接近两百平米的大房子里就自己一个人在，自己不知不觉竟然睡到了十点钟，在异世界奔波劳顿难得得到真正的休息，现在闲下来，又有一种无所事事的空虚感，打开冰箱，里面塞满了各种食材，可程曦实在懒得动手去做。喝了两瓶酸奶压住饿，程曦收拾好出门，准备回自己的狗窝看看。

骑着共享单车，程曦慢慢往地铁站驶去，反正自己不赶时间，没有必要去租车为自己消耗能源，看着马路上拥挤的车辆，程曦觉得自己比他们环保得多，真正的绿色低碳出行，可刚刚觉得自己好像为人类社会做出了贡献，程曦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是一个不用上班，也没有赚钱压力的闲人，根本没有资格和那些为生活奔波拼搏的普通人作比较，在芸芸众生中拥有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既可笑又没有必要，如果自己处在他人的位置，同样的机遇下就一定能比别人做得更好？众生生来就不平等，可就算是自己这样的“超人”，也还不是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处于相同的时空，平不平等，最终取决于你看待世界的“角度”和“心情”。程曦坐在单车上停在路边，闭上眼睛尝试着去感受自己世界的界主，结果没有熟悉的温暖，而是一种寒热交替的怪异感觉，而且世界的意志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眼前，“她”根本不理会自己的祈求，似乎很不友善，程曦睁开眼睛，决定继续前行。

走在人来人往的地铁里，程曦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该找个工作了？回到医院继续和病人打交道吗？不！做个行侠仗义的英雄？不！那么自己的路该怎么走？算了，还是先去战场把晨曦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自己毕竟答应过鸦的。

车厢里，有满头白发的老人，有西装革履拎着皮包的职场斗士，有浓妆艳抹对程曦来说一股怪味的“美女”，也有躺在婴儿车里睡得香甜的漂亮“小人”，这世间百态仿佛和自己无关，然而自己又身在其中，那么到底该如何看待这个世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燃烧自己照亮他人？无论是因为黑暗而决定离开，还是因为光明而赞美，其实都不对，最重要的是接受她，坦然地面对潜藏的罪恶和如灯塔一般稀有的美德，想到这里，程曦有一种豁然开朗的爽快感，四周驳杂的气场里，突然有一股温暖降临，原来刚才感应到的界主一直都在身边，果真如同“极”说的：一旦你看到了她，她也会看到你。

程曦走出地铁站的时候，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好久都没有这么强烈的饥饿感了，正准备去熟悉的面包店吃点碳水化合物补充点能量，就莫名其妙地转头看向左边，一个长相清秀戴着眼镜的年轻僧人正拿着手机向一对中年夫妇说着什么，程曦自然而然地开启了真实视野，这穿着深棕色僧袍的家伙果然没有正常人类的光芒，程曦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还没靠近，那僧人突然抬头望向程曦，接着撒腿就跑，然而没跑几步就被程曦一把抓住了僧袍，结果这家伙两边肩膀一晃居然从僧袍里脱出去了，程曦顿时气得笑了起来。

程曦现在的肉身早已今非昔比，一边跑着保持距离，一边把僧袍揉成一团，“呼”的一下扔出去打中那年轻僧人的双腿，这家伙顿时跌倒在地，正当他手脚并用灵活地爬起来的时候，一记直拳正中面门，顿时眼镜碎裂，鼻血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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