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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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前方，一个光着身子皮肤灰白，全身布满灰蓝色静脉纹路的光头尖耳“人”从地上爬出了黑暗，它仅仅露出上半身就停止了爬行，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望着程曦，咧着大嘴，表情看起来像是一种恶毒的笑容，又细又长的黑色舌头不断地伸出来，一阵抖动后又缩回去，很像蛇类。它左右转动着头颅，弯在胸口处的枯瘦右手突然前伸，一掌拍在地面上，接着五个指尖立起，缓慢地划过地面，又硬又尖的黑色指甲和瓷砖类的地面摩擦，发出穿透力极强的尖锐刺耳的噪音。

“嘭”的一声，程曦果断开枪了，威力巨大的弹头从它眉心处射入，将整个大脑和后侧的枕骨轰成了碎渣，碎渣混合着鲜红的血液喷射而出，留下脑后一个空荡荡的大洞。这吸血鬼一般的人形怪顿时趴在地上没了动静。程曦刚放下枪，小爱的声音立刻响起：“程曦！还有敌人，准备高速机枪，我来控制！”。

程曦拿着工兵铲的左手一挥，工兵铲立刻消失，一台大约有两米长的长方形机器浮现在空气中，落地的时候下方自动伸出三角架固定在地面，接着机器中间部位三个绿色的小灯亮起，“哒哒哒......”，前方枪口立刻闪烁起火花，子弹倾泻而出，枪口不停地移动着，形成了一张火力网，将从黑暗中冲出的一堆人形怪打得血肉横飞，没有一个能冲进二十米以内，那些飞速从枪膛中退出的弹壳跌落在地，在轰鸣声中叮当作响。程曦发现这些怪物没有一个发出惨叫，就算是被子弹撕裂了身体也是一声不吭，它们明显有智慧，知道闪躲，可在小爱的计算力面前毫无胜算。

等到一个弹箱打完，前方也没有怪物再冲出来了，程曦熟练地拆掉空弹箱扔在地上，从储物空间里取出新的换上，耐心地等待着，以防还有怪物冲出来，结果等了好一会，黑暗中没有任何动静，“程曦，你看看地上的弹壳弹箱！”，小爱突然提醒道。

程曦低头一看，发现刚才锃亮的弹壳现在几乎全都生锈了，连弹箱看起来也好像经历了长久岁月的洗礼，变得陈旧破败。“这是怎么回事？小爱？”，程曦低声问道。

“我没有观察到你的身体有加速衰老的迹象，所以时间出问题的几率很小，有可能就是氧化反应加速了，我分析了一下这里的空气，氧含量是正常的，湿度、温度也在正常范围内，我无法解释眼前的现象，你要小心了。还有一点，这条走廊其实是个三角形，两边墙壁是斜的，它和走廊的宽成89º角，如果你现在继续往右边走，1002.4米以后两边的墙壁会汇合成一个点。”

“你的意思是说右边可能是出口？”

“可能性比左边大的多，建议你戴上战术护目镜，还有你的蜂巢。”

“你不说我都忘了！”，程曦找到眼镜和护臂戴上，眼镜里自检的淡绿色光标亮起，让程曦格外地想念耶稣。

为了节省念力，程曦用手摸上高速机枪，准备收回储物空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这挺机枪没有受到过度氧化？小爱？”

“我不知道，程曦，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这挺机枪是无数经验、心血、以及智慧联合科技的结晶，它是完美有序的，如同我自己，而弹箱弹壳就很容易制造，换句话说如果机枪的熵值是负一千，那么弹箱弹壳的熵值就是负一，所以结论是熵值越小抗腐蚀能力越强。”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啊，小爱！”

“你的直觉同样重要，程曦，这是老战士的忠告之一，计算与分析不可能百分百正确。”

“从概率上来讲你的结论比直觉要可靠得多，小爱。”

“可最终是你们这样的生命体创造了我们这样的机器，生命体才是有序的杰作，我是相信造物主存在的。”

小爱说出这番话让程曦很是吃惊，“你升级了吗？小爱？”

“是的，鸦升级了我的权限和资料库。”

“好吧，我们继续往右，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找到感应石的共生体才是最优先要做的。”，小爱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接着发出警告：“右边有动静！程曦，可能是那条大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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