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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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一言不发，悄然拔出了他的九樱，将刀鞘往腰间一靠，顿时消失不见，随即伸出手掌往刀背抹去，随着手掌的滑动一股粉色的光芒逐渐笼罩刀身，然后沉入刀身中，最后太刀通体变成了淡粉色，这把刀的长度，以及刀身的曲度和鸦的身材有着完美的配比，使得两者看起来相得益彰，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鸦右手持刀，左手手腕翻转，一张符突然出现在手指间，“快走！程曦，马上离开这里！”

“你又开始说你母亲的语言了吗？鸦？你的伤好些了吗？真是让人担心啊！”，门后传来柔和的女声，标准的普通话，伴随着缓慢的脚步声，渐渐的，一个身材修长的女性出现在程曦眼中，墨绿色的紧身皮衣皮裤，黑色的高筒靴，白色的披肩发，苍白精致的面容露出诡异的微笑，看不出年龄，只是觉得不老，双瞳左红右蓝，在苍白的肌肤衬托下非常的显眼，右手拎着一把和鸦差不多的太刀，没有刀鞘，刀身暗红。

“希斯梅尔！你的目的是什么？”，鸦突然问道，对方没有回答，鸦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静静地握刀持符看着眼前的对手，程曦缓慢后退，转身便向出口奔去，然而刚刚迈开步伐，身体突然间好像撞上了一面透明的墙，人不由自主地后仰，可四周的空气变得异常的粘稠，全身仿佛陷入流沙之中，除了呼吸，身体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

程曦觉得身后传来物体高速移动的呼呼声，却并没有刀与刀碰撞的声音，艰难的站稳缓慢地转身回头，只见那个希斯梅尔漂浮在空中快速地移动着，围着鸦从各种角度一阵疯砍，鸦站在原地，身体转动着，右手挥刀挡下了她的每一击，两人的刀身周围似乎都有一种看不见力场避免了刀身的直接接触，程曦可以明显看到刀锋之间的间隙。

对方这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攻击过后，一个后空翻就落在地上，“你还真是持久啊，鸦，你对女人都是这么持久吗？”，语气既温柔又冰冷，程曦心跳一阵加快，一股恶心感油然而生。

鸦没有出声，只是紧紧地盯着目标，程曦继续着转身的动作，同时伸出手向腰间的左轮摸去，在脑海里呼唤着：“耶稣！耶稣！”，没有回应，莫名的恐惧悄然滋生，程曦尝试着开启耶稣的视野，却没有成功，刚想再次尝试，突然一股巨大凶猛深沉的恶意涌现在空气中，这是一种对生命，对自由的绝对敌意。

程曦使劲地完成了转身，抬头一看，希斯梅尔左手抓住刀身，右手握着刀柄正在缓缓抽刀，鲜血布满刀身，然而无论她的手还是刀身都没有一滴血落下，一股恶臭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程曦立刻屏蔽了嗅觉，“她现身之前怎么没有气味？”，这样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被一股强烈的毁灭这个女人的冲动占据。

鸦依旧没有动静，任由她抽刀到最后，突然对方一个横扫，一道血色的弧形光芒极速斩向了鸦，电光石火间鸦左手轻轻向前一挥，夹在指间的符消失不见，一道晶莹的光壁挡住了血色的光芒，鸦手腕转动一张符又出现在了指间，顺势向后一扔，背后同样的光壁出现挡住了血色的太刀，程曦只感背后一阵凉意，完全没有看清希斯梅尔是怎么移到了鸦的背后的，瞬移？闪现？

程曦悄悄拔出了左轮，拨开击锤，此刻，希斯梅尔想收回砍在光壁上的刀，却没有做到，刀身似乎被光壁吸住了，她毫不犹豫地撒手，迅速地后跳双手合十，向前一指，“嘭”的一声闷响，留在光壁上的血色太刀突然炸开成四股暗红色的烟雾向外涌去，希斯梅尔伸手一招，烟雾聚集，从新化作血色太刀被她握住，她昂首站立着，却没有立刻攻击，这时耳朵嗡嗡作响的程曦才看到了转过身来的鸦，额头正中一道血痕，似乎还在出血。

“真香呀，能让我舔一口你的血吗？”，希斯梅尔的声音依旧柔和冰冷，却又隐隐有一丝哀求在其中，饱含着诱惑。

鸦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望向程曦摇了摇头，程曦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希斯梅尔飞身向前，抬脚便踢，鸦身前的光壁顿时裂纹浮现，程曦下意识抬起了左轮，指向了她。

希斯梅尔停止了攻击，望向程曦，红蓝的双瞳给了程曦窒息般的压力，“外来者！”，话音未落，程曦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巨大的轰鸣给程曦带来的是腹部的剧痛，以及天旋地转，接着后脑勺似乎又撞上了那透明的墙，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让程曦大口呼吸着，口水如潮水般涌出流在了衣领上，地上，程曦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眼前一阵模糊，抬手向着记忆中希斯梅尔的方向就是一枪，轰鸣声响起，程曦觉得自己飞了起来，眼前光暗交错，等到仔细一看，自己居然离开了地下圣殿，坐在街道上，“鸦！......”，程曦呼喊了一声，将左轮放回腰间，从背后取下步枪端在手里，站起，等到眩晕感散去，打开步枪保险就要上前，“不错！程曦，你不再是个软蛋了。”，耶稣的声音骤然在脑海里响起。

“耶稣！你又活过来了！”，程曦露出开心的笑脸，眼中泪光闪现。

“别过去！快走，别浪费了鸦给你的机会，这种层次的战斗，你参与不了的！”，耶稣提醒道。

程曦关上步枪保险，抄起背带往背后背去，正要转身，眼前突然一片红光，接着尖锐的耳鸣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将程曦高高击飞，程曦觉得自己好像被巨人狠狠地迎面给了一拳，眼前一片模糊，接着一片黑暗。

迷糊中程曦觉得似乎有人在喊自己，睁开眼睛，却是鸦坐在自己面前，坐在靠椅上，他的太刀已经在刀鞘里，横在腰间，眼神异常疲倦，“你总算醒了。”，鸦的语气缓慢低沉，状况似乎很不好。

“你搞定她了？”，程曦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咋样了？”

“很不好，不过她也很不好，你的恢复力真是惊人，不过你的同盟也可能很不好。”，鸦露出一个舒缓的微笑，隔着面罩程曦都能感觉到鸦的轻松。

“耶稣！”，程曦在脑海里呼唤了一声，果然没有回应，抬起左手腕一看，十字已经暗淡了许多，程曦右手摸上去，巨大的无能为力感带给他一种奇特的孤独。

“不用管他，他会回来的！”，程曦振奋了一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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