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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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窗外陈七许的眼睛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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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绿荫环合围绕着炊烟袅袅的村子，抬头是已近黄昏的天，斜挂一轮金灿灿火红的太阳，鸡犬相鸣的声音清晰可见，路过田里的人们在叉着腰哼着小曲，芦苇成群弓着腰又挺着腰杆子，在风中摇曳。

牛车轮压着石子们，一个个飞溅到泥地里，有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草帽头发花白老头子，挥着牛鞭坐在前头，“小许~准备到家了”，老头子笑眯眯地看着在车后躺着的陈七许唤了几声，陈七许一睁眼“爷....爷？”

陈七许眼前的场景又变换了。

摸了摸自己的小手，原来他回到了自己的老家，这是一个偏僻的村子，村子里的年轻健壮的青年男女都往城里务工了，留着不少老人和孩子。

牛车摇摇晃晃前进着，老头子从腰间摘下刚刚草绳串起的蚱蜢，递给了陈七许，“拿去玩吧！”

陈七许接过蚱蜢开始玩弄起来，记忆里的爷爷喜欢给他抓蚱蜢，可好玩啦！陈七许心念着，“又能和爷爷在一起了。”

不一会儿，在回家的路上老头开牛车停在了一间木屋门前，上面的牌匾写着内水小学四个大字，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岁月的斑驳。

老头叹了口气，便对陈七许说，“小许在这里等着爷爷…”说完便一脚踏进残破的门槛。

几十年前老头一人自愿支教内水村，内水村的孩子普遍比较野性，不识字不识书，但为了让更多的孩子能读书少受苦，老头一人担起重任，他一口一个读书改变命运，却没有一个人信任他。

没有人来读书怎么办？自己挨家挨户上门说理求人来学习，没有课桌椅怎么办?自己找村民合伙砍树自己用手磨出血泡也要做出来；没有足够的老师怎么办？自己一个人自学并且担任其他科目的老师。

起初只有一两个孩子来这里学习，在老头的努力下，学习的孩子越来越多。

老头一人每天给孩子们传授学业，把孩子们挨个送到家，日复一日，每位学生学费只要一个鸡蛋，书都是自己用老婆本给学生买的。

几十年来呕心沥血，送走一批又一批内水村的贫困家庭的孩子，自己也在内水村娶妻生子扎根住下，生了一个儿子。

如果人生有财米油盐，我想那一定生老病死，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少了老伴的老头。

老头每天傍晚总会过来曾经教学的教室看一会儿，陈七许是爷爷带大的，自然也识字。

“小许我们回去吧！你爸妈等着我们呢……”老头带着遗憾走出旧败的教室，撇了一眼被蚱蜢割小手的陈七许。

“嗯嗯！”陈七许奶气地答道。

老头看了一眼教室，你个阔步上了牛车，黄昏的光，为年老平添了不少痕迹。

老头驾着牛车，没说话，一路上很是安静，不知怎么老头牛车的速度越发行驶得慢，“小许你长大想做什么？”老头抱有了几分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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