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钥匙寻踪

苏暮轻轻拈起钥匙，仔细观察它的形状。很显然，如杨枝般细小的它，不可能开启太大的锁。一切电子侦测手段对它无用，因为它是古老的机械式钥匙，机巧全在精密复杂的匙齿里。

“我家的轮胎好啊，快来买呀！我家的轮胎好啊，快来买呀！我家的轮胎好啊——”

窗外忽然传来大声的叫卖，难道是约好的暗号？苏暮抬头朝外看，正好瞧见卖轮胎小哥被一枪爆头！

血花喷溅，叫卖声像断了电一样戛然而止。像一截被砍倒的木桩那样，小哥直挺挺地倒下去。周围都是散乱的轮胎，但他这辈子是卖不完了。

一辆喷涂得五颜六色的敞篷越野车呼啸而过，耀武扬威地绕了个圈。车上两个挥舞着霰弹枪的重金属嬉皮纵声狂笑，夸耀着自己的枪法。

恶人肆虐。老左德离开的后果，正在逐渐体现出来。

这就是黑市的现实，或者说整个居民区都如此。这里的住民被排斥在律法的光环之外。要想生存，唯一的办法只有自保。有钱可以雇警卫，或者通过猎人网络发布巡视、警戒、安保一类的任务。没钱就得像浪人公园那样，武装成一只刺猬。既没肉又扎人，恶人连上门惹事的兴趣都没有。

如果既无钱也没拿枪的勇气，迟早横死街头。躺在街边的卖轮胎小哥，正是活生生的例子。

整条街都关门闭户，偶尔没关的窗户也赶紧砰砰地关上了。街道上冷冷清清，没有人敢站出来说句话。保护他们的左德已经不在。如果没有新的保护者站出来，那么这里迟早会变成废墟。就像大都会郊外的千千万万废墟一样。

所幸今天苏暮在这里。至少今天，还有一个人愿意为他们挺身而出。

“站住！”

苏暮驱动轮椅，绕到越野车前面，横堵在路中央。

重金属嬉皮们先是吃了一惊，继而大笑。见苏暮手无寸铁，他们甚至不屑用枪。开车的家伙踩足了油门，笔直朝苏暮撞来。一百米、五十米、十米！

轮椅瞬间变形，化为战斗姿态的黑暗天使。迎着呼啸而来的重型越野车，苏暮挥起拳头，正面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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