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怪病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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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高总，太阳都已经完全下山了，林江要赶在菜市场关门前，赶紧去把剩下的菜买回来。这几年来，林江一直过着医院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因为身体上的残疾，他甚至连坐公交都没有抬头的自信。现在，他终于可以自由呼吸这城市的空气了。也许是心情好的原因，这街上华灯初上，熙熙攘攘的人看起来无比热闹，甚至像在过隆重的节日。林江哼着小调，正在欣赏着风景，突然被人群中闯出来的小孩撞了个趔趄，手里的酒也在飞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林江一个健步，迅速反应，接住了差点砸到人的酒瓶。而那个差点被砸到的人，已经惊出了一身汗。“好险。”

林江长吁一口气。看着老先生的年纪，要是真砸到了，估计他也赔不起。“先生！先生你没事吧！”

四个西装革履的人十分紧张地跑了过来。此时，地上的小孩，已经抱着脑袋，蜷缩成了虾米状，十分痛苦地呻吟着。“快，航仔。”

老先生急地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几位凶神恶煞的男子便立即上前，林江本能地往后撤了一步，还以为他们要对自己动手。没想到那几人直接无视他，将孩子抱了起来，转身就走。林江定睛一看，微微蹙眉，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老先生，您家这孙子，是不是有怪病？”

老先生微微一愣，似是在思考，半天才回他：“何出此言？”

“这孩子看似有偏头痛，但病症却并非如此简单。偏头痛实是阴亏之症，而孩子却带有潮息，是阴盛之举。两相矛盾，必有问题。”

林江仔细回想刚才观察到的一些细节，因为没有集中注意力，所以未完全探明孩子的病因，只能浅显地分析一番。老先生笑道：“听起来，你像是有些本事。但是我们去医院看过，这孩子只不过是简单的偏头痛。”

“小公子这样疼，怕是有几年了吧。”

老先生神色严峻，不再回答，林江看出来这人并不想多透露孩子的问题。可能涉及隐私，对陌生人说多了确实无益。这时，管家模样的人，从口袋里掏出个白瓷小瓶，倒出一粒棕色的药丸就要往孩子嘴里塞。林江轻轻一嗅，意识到不对，出于医生的责任感，他忙制止。“这药丸加了好几味盛阴的药材，他此刻最该做的，不是再补阳或盛阴，更应当找出矛盾缘由，解决之后再均衡阴阳。再继续这么喂下去，小公子怕是要出大问题。”

管家瞥了眼打扮土气的林江，又瞅瞅满地的碎玻璃渣，急忙插话：“哪里来的打工仔，你懂什么阴阳均衡。既然不清楚小公子的病因，又何来隐疾之说。”

说着，他就将药丸塞进孩子的嘴里。那孩子也很快放松下来，不再痛苦呻吟，逐渐睡去。老先生笑笑，似是在说：“你看这孩子，吃了药不是好得很？”

这药这么明显加了镇静成分，居然都没人提出质疑？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过结要给孩子开这药？林江无所谓，只不过看着十岁的孩子受这番罪，有些于心不忍，好心提醒罢了。谁知人家根本不领情，也只能耸耸肩。“小公子的病情只会在反复中逐步增加，痛苦的只有他自己罢了。”

说完，他继续去捡地上的玻璃碎渣，处理完赶紧回家，母亲还在家等着呢。老先生走的时候，看了又看那个年轻的背影，迟迟没有上车，似是有些疑虑。管家上前催促：“老爷，走吧。张医生还在老宅等着呢。”

“嗯。对了，老常，你帮我查查这人什么来头。”

“这种街头小混混，能是什么来头。不过是学了些旁门左道，什么事都想插上两句嘴，热衷于指点江山的好事者罢了。这种，满大街都是，纯看热闹的。”

管家这定论下的极为迅速，丝毫不想给林江这个无名小卒翻盘的机会。老先生笑笑：“是吗？”

只短短两个字，却像只无形的手，扼上了管家的喉咙。似乎也感觉到自己对林江的敌意过于明显，甚至像在隐瞒什么，出于做贼心虚的心理，管家最后妥协了。“知道了，老爷，我这就去查。”

吃饭的时候，杨禾娟还在不停地问今天来的高总是什么人。林江无意隐瞒，将今天高夫人病危的事情劝说了。杨禾娟听得后怕，吃饭的手都停了，说话有些颤抖。“阿江，以后这种冒进的事，可千万不要再干了。万一再出点什么问题。还有，你跟那个陈永基，别总不对付，他毕竟背后有人。咱们家世平平，能忍就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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